第一集,噩耗的开始

我们都毕业了,喝完大学班聚最后一杯酒,聚会还没散,都匆匆离开现场,总感有点人走茶凉的意思。我沿着马路一直走一走走,看了看着最后的走过四年的这荆州市学苑路上的风景,回到学校寝室吐了又吐睡着了。

第二天我早早收拾了行李,望了一眼学校大门,然后踏上离去的路。转眼间,我不远从南方千里来到北方人人向往过的北都市,火车颠簸了一整晚,车上百态人生,有小孩哭,有小孩闹,还有大人三五交集,我怀着期盼的心情走出北都西站。

站口写着为了人民幸福奋斗一行大字,

我想着接下来应该我大展拳脚创业了,我对片天空大喊:"北斗,我来了,我来了"

满怀希望的我找了家中介,听说有便宜房出租,我便跟了过去,直到晚上我的噩耗才刚刚开始。

我和他们扭打在了一起,尽管我拼命地想要去踹门,终究是不敌他们人多被按到在了地上,那个叫田法婷的人走了过来一把抓起我的头发扇了我两巴掌。

“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跟你好好聊聊不行是吧,非得他妈要跑是吧,我们有那么可怕嘛,能不能好好聊”边吼着边拍着我的脸,那刻我心里只有恐惧和想要逃跑。

我颤颤巍巍地低声说道:“能,能..”

他们盘着腿坐着围成了一圈,田法婷坐在最上面的位置,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女生拿了一个烟灰缸和一杯水递给他,只见大家都叫着婷哥晚上好,田法婷点了一根烟吩咐着说到。

“翻一翻他的行李,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违禁品,别他妈有什么毒品害我们”

“没有” 我望着那个田法婷回答道。

“他妈让你说话了嘛,你叫什么?”田法婷怒吼着。

我不敢抬头颤颤巍巍地回答:“许高伟”

“他妈没吃饭是吧!”田发婷总是带着怨气这样讲话到。

“婷哥没有什么东西” 王洋和周倩跪卧在地上翻了又翻我的行李,同时回答到。

“把他东西回归原位,别他妈有人说我们图他东西”田法婷吩咐着下面人。

王洋和周倩急促地把我的东西一件又一件放回行李箱, 我也跟着过去帮忙整理我的行李,因为东西塞得太多,我知道怎么复位。紧接着周倩把我的手机交到了田发婷手上,田发婷拿着我的两部手机翻看着又看向我。

“华,哼,嘿,那个菇凉的名字?小伙子不老实啊!”估计是看到了我手机背面的刻字,田法婷向我问道 。

我低着头没有作答。

田发婷又看了看我另一部手机平静地说到:“手机我保管,还是你朋友保管。”

我缓慢抬起头回答:“我保管”

“谁,我没听清楚” 田法婷重复着问道。

“我…我保管”我颤颤巍巍地回答田法婷。

“谁保管?”田法婷拿起烟灰缸向我砸去。

我又低下头低声答复着:“朋友保管”

“他妈朋友保管就朋友保管,别他妈跟我出幺蛾子”田法婷

“小伙子,听说过中国直销吗?”田法婷

“听过一点”我微声回复到

“呦,还听过啊,那你说说什么是直销”田法婷拿着烟轻蔑地问道

“以前卖过直销产品,做过一点”我回复

“中国直销,国家行业,考察清楚爱去哪去哪 ,考察不清楚小心点,准备多久考察清楚?”田法婷一本正经地讲到。

“肯定越快越好”我继续回复到

“我他妈管你多久考察明白,又不是跟我考察,我告诉你别他妈跟我出幺蛾子,小心天天我过来整你,好好考察行业听清楚没” 田发婷一本正经地吼道。

“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我疑惑地问

“他妈我没说清楚是吧,做什么自己考察还有问题没”田法婷拿起杯子的水泼向我严肃地骂到。

“没,没,没问题了”擦了擦脸上的水回复田法婷。

“真的没问题了吗?”田法婷

“没”我继续微声答复着

“好,没问题就好 ,该说的跟你说了,好好考察行业,敢出幺蛾子小心点”田法婷说完便起了身。

只见这时所有人站了起来,我还在一脸懵逼中被旁边的人拉了起来。田法婷出门后,我看大家坐下了,我就跟着坐下,紧接着我看了看房间门口,这时一个黑色短袖的男生(冉鑫)走过来吼道:“看你嘛币,看什么看,想跑是吧,你试试”

我微声回复:“没,没,没有”

接着一个白色短袖的女生(杜婷)走过来我身边坐下说到:“管你他妈有没有”

我想着学着电视上的情节他们套套近乎,想着之前也在电视剧上看过有关传销的故事,可是接下来的事完全颠覆了我对传销的认知,因为这不是电视剧,而是我真正的进入了冠以直销虚名的传销,而且是在北都市,曾经觉得最安全的城市里遇见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好,我叫许高伟,来自湖北仙桃,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杜婷,来自湖北孝感

“你好,我叫许高伟,来自湖北仙桃,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陈风,来自湖北荆州”

荆州吗,我以前在荆州读书”

“你好,我叫许高伟,来自湖北仙桃,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刘松,来自湖北仙桃”

“仙桃吗,我也是仙桃的…”

“你好,我叫许高伟,很高兴认识你”

“真高兴还是假高兴” 梅恩看着我说到

我不知所措地突然沉默,就这样我一个接着一个跪过去在他们面前打着招呼,希望能遇到一样的人。这时那个叫冉鑫和杜婷的人走过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然后拉着他们围成一圈,开始讲着福尔老表。

冉鑫:“听闻以前有个老表过来考察行业,心眼贼多,大半夜想着翻墙…”

杜婷:“哎呀,这么嚣张嘛,好可怕”

冉鑫:“可怕什么,我们北方那可是严禁翻墙的,北方的狗比藏獒还厉害,要是遇见翻墙可惨了,直接当小偷打死….”

旁边的一些人也陆续跟着迎合着讲福尔老表的故事,后来我才知道福尔老表是每个新人进家必讲的故事。

“你他妈尊不尊重人,没看见我们讲话吗,很嚣张是吧” 冉鑫对着我吼道。

“没有,没有,我.我.坐了一夜火车有点困。”我低声下气的答复。

“困你嘛比困,我们困了嘛,我们也是人你不是人嘛,他妈的好心陪你讲故事,不愿意听!哦对了老表你想不想翻墙,这样子嘛,我跟你出主意a计划….b计划..c计划…”一旁的杜婷跟着对我吼道。

这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们,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他们,听他们继续讲下去。就这样讲了很久很久,时间过得很慢,直到快转钟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衬衣的男子(杨刚)踹门而入大喊道休息了休息了,这时他们才停止了讲福尔老表。

只见他们有人散去,有人出去打水,有人端了一杯热水给我,我把热水放在地上,接着杜婷吼道“咋了,他妈嫌弃我们是吧,怕水脏,有毒?”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做了,急忙端起水说到:“没有,没有,有点烫等会喝”

氛围 沉默了许久,然后我又接着问刚进来的男子(杨刚):“你来自哪里”

“关你屁事”杨刚对着我吼了一声

我没敢说话,又过了我一会我看着杨刚说到“我可以上个厕所吗”,杨刚吼着对我喊到“等一会” 过来几分钟见没动静我又问道“给我一个瓶子就行,我在里面解决”

“等一会就等一会哪有那么多废话”杨刚话说完,一个带着黑色眼镜框的女生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然后给大家洗脚,一个人洗脚,一个人在旁边擦脚。当我过去时我说我自己来吧,女生(梅恩)缓和对着我说到“别给脸不要脸,好生伺候你还嫌弃这嫌弃那的….”她话说完,我便沉默,紧接着所有人洗完脚后,杨刚走了过来提了一个水泥瓦桶进来让我解决小号问题。解决完就熄灯睡觉了,我被安排睡在最里面,旁边还挨着七八个人。

睡在我旁边的冉鑫,我的大师傅,每个人进入行业的人都有师傅引你入门,熄灯后他拉着我聊着家常,我随口说了一句我感觉被骗了,有点害怕,冉鑫说到,多去想想为什么,不要老想着骗你,凡事不要急着否定..聊了大概许久就休息了,他们是睡了可我一直在黑夜望着窗外想着想着…

“起来起来起来”随着一声铃响,大家急促地起来开始叠起杯子,打扫卫生,我为了不显尴尬也帮忙跟着打扫卫生,跪在地上跟着他们擦着卡拉米地板。

很快就搞完了,然后接着有人把贴好的被子抱出去,然后有一个人端着十几碗清水面条进来,两个人互相盘着腿坐在地上互相喂着吃,他们说这是团结。行业规矩,做任何事情必须两个人在一起。也是很快吃完面。

“大家好,好,好,首先非常杨刚杨老板领导给我一个华丽的包装,俗话说真诚的的友谊不需要华丽的包装,而是来自心与心的交流和每天的不断自我介绍,那么我简单而又真诚的介绍我自己,我叫冉鑫,来自重庆同梁,在传统行业中做过服务员,学的古董专业,如果台下哪位朋友有这方面知识一个电话绝对付出到位,接下来把机会留给….”

“老表,你不想锻炼一下嘛” 梅恩在后面推了推了我,我赶忙上去学着做了和他们相同的介绍“首先非常感谢冉鑫冉老板….我在传统行业学的市场营销专业…”

“首先非常感谢许高伟许帅哥给我一个华丽的包装,俗话说激情成就梦想,友谊来自介绍,那么我简单的介绍自己,我来自湖北荆州,我叫陈风,今天非常感谢课堂领导给我这次锻炼与学习的机会,今天有关财富的话题就由我和大家共同主持…那么他有哪些奥妙呢,接下机会留给我公司做的非常好非常棒的李晓凤李老板”陈凤作为主持人把机会留给了李晓凤,下面跟着迎合拍手叫好,李晓凤接过后开始讲起了每个人必须的制度课。

“首先非常感谢….我来自湖北恩施叫李晓凤….在讲这个财富话题时,首先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哦,这个故事发生在我国广州,…..不用在家种田不用出门打工选择我们卓丽,让我们轻轻松松过上21世纪富裕人的生活吧,….我公司本着来去自由的原则,即使你看懂了不做….”就这样那个叫李晓凤的女生讲了整整快一个小时。

紧接着下面的那些人一个一个冲上去谈及传统行业和这个行业的利弊,和加入后的感觉非常好,直到他们又推了我上去。

“大家好,我叫许高伟,来自湖北仙桃,两位主持人辛苦了,我举得他们口才挺不错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被打断了。

“老表,口才关你他们屁事,问你看懂了啥,在这瞎几把扯是吧,看懂啥快说”只见下面的杜婷怒斥的我,后来知道她是家里二把手,专门负责老表工作的。

我颤颤巍巍看着下面盘腿坐着的人的回答他们“讲的有的快,没,没听到什么”

“管你他妈听到什么了,行业跟我考察的吧,不想考察就不用考察了。”杨刚接着对我怒斥着,“滚下去”。

下去之后,他们一个接一个上去重复着之前的介绍,然后唱起了行业歌 。

“我从南方来到大东北,为何要用这方法骗我过来,为的是什么请告诉我…这是国家运行的行业,看懂谁不做我说他是猪”

“离开家乡爹和娘耶,来到北都创业耶,待到成功时,再来看望好母亲…….”

就这样他们一首歌接着一首歌唱,直到很久很久时间过去了,也是接下来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噩耗 。

他们突然纷纷离开房间,只留下四个人冉鑫王洋杜婷梅恩,然后接着进来一个有点壮胖的男人,他叫汪涛。

汪涛进来后,他们四个人迅速起身,随着汪涛坐下,他们才敢坐下,同样他们给汪涛递过去一个烟灰缸以及一杯水。

“叫什么”汪涛熟练的点起一根烟询问

“啊”我

“啊你马币,问你话叫什么”汪涛拿起杯中的水就泼向了我,然后我紧张回答了

“许高伟”我

“哪里人”汪涛

“仙桃人”我

“把他手提包和手机拿过来”汪涛吩咐这梅恩然后又问起我手机密码多少,我还是紧张的告诉了他。

打开手机后翻了翻,又打开包里翻出了十几块现金硬币,然后紧接着就把硬币砸向了我,一声怒斥吼道“他妈的,就这点钱好意思担惊受怕,老子他妈每个星期三百万流水图你这点钱,他妈的,你来干什么的?”

“啊”我

“问你话,来干什么的”汪涛

“来找工作”我紧张回答

紧接着汪涛说了一个按字,王洋和冉鑫就把我按在墙上,把腿不停的往外分,练过瑜伽的可能没什么,而对于平时连90度都很吃力的我,在他们按压下,这次达到了180度,伴随着我裤子炸裂开,我口吐白沫不断求饶。其实我也很懵逼,汪涛一直重复问我来干什么,我说找工作,找工作,然后我以为是昨天晚上说的考察行业就回答了考察行业。可是他们依然没有停止按压甚至拿了一根棍子进来,直到我快晕过去,他们才稍微松手,然后一杯子水又泼向我后怒斥着“最后问你一遍来干什么的 。”

“找,找找,工作,然,然后,后进了家,现在,现在考察行业”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哭着已经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回答别人的问题,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满也奈何不了,那种感觉也不知谁能体会。

“杨刚,拿刀,”汪涛吩咐的杨刚进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进来,紧接着他们干起来似乎每个男生都害怕的事情,他们把先是按压住我不停的分裂的腿直到我裤子完全撕裂开来,最后把刀架在我的隐私部位。

“传销”禁不起折磨的我最终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呦,说真话了,他妈的,知道什么是传销嘛就传销,他妈的图你钱没?打你没,他妈的我说你是太监你信不,昨天和别人套近乎是吧,想逃是吧”汪涛拿起杯中的水有一次朝向我泼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一把匍匐过去跪着地上不尽的给汪涛磕头。

“哪错了”汪涛点了点手头的烟

“直销,不是传销,直销,不是传销..”

已经吓坏了的我不停的磕着头不停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汪涛起身说了一句“在他妈不好好考察行业你就不用做男人了”便离开了。

不一会那群十几个人又一个个进了进来盘着腿坐下,打牌的的打牌,学习的学习,只见梅恩过来递给了我毛巾搽了搽汗水泪水已级地上的汗水后,又递给我一杯热水并劝说着我他们都是这样的过来的,好好学习考察行业。此时的我已经听不进任何言语,害怕话话蜷缩着坐在房间的角落,无不期盼着父母或者朋友救我出去。

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大家盘着腿围成一圈,中间摆了块板子,上面有四盘菜,两盘土豆,两盘白菜。板子周围围了一圈大家的碗筷,唯独我的碗筷旁多了一杯水,他们说老表是客人,这是对客人的尊重和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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